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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最痛恨成为范玲玲那种女人吗?你母亲的死亡是一根刺,扎在你心上,你厌恶做情人,圈养你比杀了你还难受。”
我开始剧烈抽搐,仿佛心脏最隐晦的角落被击中,完全控制不住情绪。
冯斯乾审视着我此刻崩溃的样子,“像一只宠物被男人养在外面,见不得光,没有尊严,为了救林恒,你肯付出这个代价吗?你母亲九泉不宁,你连照镜子都不敢,一辈子背负你最憎恨的身份。”
我捂住耳朵,张开嘴大口喘息,“你不要再说了!”
肩膀再度撕裂,血瞬间流得厉害,冯斯乾一把擒住我手,将我摁在胸膛,他堵住血流不止的伤口,“韩卿,你对自己狠,对我更狠得下心肠,美人计,苦肉计,反间计,你什么招数没用过。你不过是倚仗我不忍,才变本加厉,肆无忌惮。”
我哭着摇头。
冯斯乾不再逼迫我,他抚摸着我脊背,当我终于平复下来,他擦拭干净我眼尾的泪痕,“如果我和林宗易同时出现,给你同等的感情,你选择谁。”
我伏在他胸口,“两年前,我选择你了。”
他垂眸,温热的唇瓣挨着我鼻尖,“我要你不带任何图谋的选择。”
我睁着眼,没有回答。
冯斯乾虚虚实实搂着我,胸腔传出极浅的闷笑声,“我从不纠缠不可能发生的假设,这是第一次,我执着于一个无法验证的答案。”
他抬起我整张脸,“是我吗。”
我望进他眼睛,“是。”
冯斯乾面无表情同我对视,许久,他告诉何江,“放行。”
何江愕然,“上面再三交待过,暂时务必安抚住周德元,他还在等您的消息,他一心要抢湖城的功劳,您——”
“放。”冯斯乾不耐烦皱眉,“不动林恒,周德元那边我想办法。”
我恍惚察觉到什么,“安抚周德元?”
冯斯乾仰起头,枕着椅背,整个人平静而消沉。
何江同样没理会我,他拨通保镖的电话,“放他们去机场。”
回去的路上我又问了一遍,他们仍旧缄默。
晚上医生到澜春湾替我清理了伤口,冯斯乾全程没有露面,更没有过问,独自反锁在书房里。
凌晨五点钟,吴姐敲门叫醒我,她说冯斯乾在书房等我。
我下床换了衣服,走进隔壁,微弱的天光穿透窗帘笼罩住冯斯乾,他轮廓挺拔却带着极为深沉的倦意,斜倚在靠背,慵懒又黯淡。
他像是一夜未眠,身上还是昨天的衬衫和西裤,衣领下零星的褶皱以及眼角细细的纹,那样明显深刻。
没有光亮的地方,冯斯乾的魅力才最诱人。
洗掉颜色,黑白分明,眼神和骨骼都真实而赤裸。
林宗易虽然黑暗,但他是灯红酒绿的,他属于猖獗浪荡的风月。
冯斯乾的神圣不可侵犯,他的清冷禁欲,是一副伪装过的皮囊,包裹着他强烈疯狂不与人知的欲望。
我站在办公桌前,揭过弥漫的烟雾,“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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