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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校长语气冰冷。

「你现在就回家！通知你家长明天来办手续！我们学校容不下你这种害群之马！」

20

说到「开除」时，他猛地抬起头。

眼睛里充满了真正的恐慌和哀求。

记入档案，这意味着污点会跟随他一生。

退学处理，这是他从未想过会降临到自己头上的、近乎毁灭性的惩罚。

他的父亲对他严苛，几乎可能将他扫地出门。

「老师……校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终于崩溃，语无伦次地哀求起来。

眼泪鼻涕瞬间流了满脸。

「求求你们……别记档案……别开除我……我不能……我爸会打死我的……求你们了……」

但办公室里没有人动容。

有些界线，一旦越过，就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

校长沉重道：

「开除学籍落实之前，顾老师的处理意见照常执行。」

第二天清晨，升旗仪式。

全校师生集合在操场上。

赵鹏站在旗杆下的主席台上，脸色惨白如纸，拿着检讨书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纸。

他机械地、断断续续地念着道歉稿，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操场的每一个角落。

嘶哑、哽咽，充满了耻辱和恐惧。

台下鸦雀无声。

没有人嘲笑，只有一种肃静的震撼。

每一个学生都清楚地看到了那条不可触碰的红线，以及越线之后需要承担的沉重后果。

21

我站在班级队伍的最前方，平静地注视着这片终于清朗起来的操场。

阳光倾泻，不再带有之前那种令人烦躁的审视感。

连风都变得通透。

曾经弥漫在空气里充满恶意的低语，已被彻底涤荡。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凛冽的、心照不宣的敬畏。

从那天起，我的哨声所至，动作立停。

我的口令落下，无人再嬉笑。

一切变得简洁、高效，甚至有了某种冷冽的韵律感。

我不需要高声呵斥，也无需刻意强调纪律。

他们终于明白。

那清晰的口令、干脆的哨声、不容置疑的动作标准。

其背后所代表的，并非我个人的威严。

而是一条绝不容撼动的底线。

它所捍卫的，是这门课应有的尊严。

更是每个人不受侵犯的学习环境。

22

后来，我听说赵鹏被开除后，彻底破罐子破摔。

和一帮精神小伙厮混，夜不归家。

几个月后，我在街角便利店见过他一次。

他穿着紧身背心，蹲在路边抽烟，头发染得枯黄。

看见路过穿着校服的女生，就咧起嘴。

发出模糊不清的口哨声，含混地喷出几句下流话。

听说他因为嘴太贱，招惹了性子直的人。

被人狠狠揍过一顿，下巴到现在都有点歪。

回过神来时，阳光依旧明亮地洒在操场上。

我收回目光，不再去想那个歪着嘴的影子。

有些底线，不容逾越。

而越过底线的人，终将被规则本身无情地抛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