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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洵听完,却突然发笑,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那双眼睛似乎把人看透了去。
他好像已经知道她全部的小心思。
沈名姝心虚低下头。
“你想留下来?”
少年的声音缓慢,低冷。
沈名姝当然惧他,那些靠近的胆气和勇气,面对他与生俱来的矜贵,都变成了瑟缩和卑微。她低声说:“我妈妈说……等明年过完年就来接我,不会特别久的。”
沈名姝心脏疯狂打鼓,她撒谎了。在她的认知里,一年的时间其实是要很久的。
4岁的时候,她看到一个洋娃娃,妈妈说等第二年生日给她买。她就每天算着日子,后来算着算着,她放弃了。
一年实在太长。
沈名姝很忐忑的等着,等那高高在上的人下一道永保太平的圣旨,亦或者驱逐她的命令。
“可以……”
沈名姝惊讶的抬起头,睫毛兴奋地煽动,幸福来得太快似乎不真实。
但翟洵下一句,便让她希望的泡沫完全破灭。
翟洵说:“出去,在院子里站一夜,我就让你留下。”
沈名姝看着对面的人,他的表情很平淡。
那好像只是随意一个念头——他根本不在乎寒冬下雨的这个夜晚对于她来说,是怎样的酷刑。
沈名姝把书包脱下放靠桌脚下,羽绒服的拉链拉不下去也提不上去了,外面有雨,她把帽子戴上。
也没再看翟洵,转身就出去。
她知道少年眼底只有讽刺,必然,他不信她当真能站一个晚上。当然,他也不在乎。
雨水很快浸透衣服,吸满水的羽绒服又沉又冷,外头昏沉沉。
她在院子里,忽而眼前一亮。
偏厅那一大片透明落地窗的窗帘自两边分开,明色光线晒的她眯了下眼,而后她看见里面的翟洵。
沈名姝站在雨里,翟洵坐在轮椅上。
雨水轰然,却又静悄悄的。
那晚,沈名姝没坚持一整夜,管家在一个小时后把冻得青紫的她往回抱。
她浑身打颤,看了眼偏厅。
翟洵早就不在那儿了,也很正常,毕竟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为难她,戏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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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办公室内,一阵猛烈地暴雨袭击后,窗外梦幻般静下来。
沈名姝推开半掌的窗,寒风进来,她在漫长的回忆里逐渐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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