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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饿了，我就去菜市场捡人家不要的烂菜叶子。

渴了，就去公用水龙头灌一肚子凉水。

第三天，我在一个老旧的书店门口停下了脚步。

店里堆满了旧书，老板是个戴眼镜的老头，正费力地搬着一摞厚厚的书。

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默默地帮他抬起另一边。

老头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我低着头，用力，把书抬了进去。

“小姑娘，力气不小啊。”老头喘着气说。

我没说话，只是又出去，继续帮他把外面散落的旧书都搬进来。

我做得认真又卖力，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来。

全都搬完后，老头从抽屉里拿出五毛钱递给我：

“喏，谢你了。”

我看着那五毛钱，没有立刻接。

我抬起头，看着他，声音因为缺乏营养和休息而沙哑，但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坚定：

“老爷爷，您这里……需要人帮忙吗？我什么都能做，整理书，打扫卫生，我只要很少的工钱，或者……您给我口吃的就行。”

老头上下打量我，我虽然衣衫褴褛，脸也脏兮兮的，但眼睛里的东西，和街上那些流浪的孩子不一样。

那里面没有乞求，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和一种顽强的求生欲。

他沉吟了一下：“我这小店，赚不了几个钱……”

“我能让您多赚钱。”

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些书，您现在乱堆着，想找什么都难。我能帮您分门别类整理好。学校的学生需要什么参考书，我知道。我刚高考完，我知道他们要看什么。我还能帮他们找书，推荐书。我……我学习很好。”

最后一句话，我说得有点艰难。

学习好，曾经是我以为能换取父母关注的唯一资本，现在却成了我向一个陌生人求生的介绍信。

老头愣住了，他推了推眼镜，又仔细看了看我：

“你高考完了？考得怎么样？”

“我是我们省的理科状元。”

我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象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这个消息，我本来想第一个告诉奶奶，告诉父母。

可现在，它毫无意义，只是一个谈判的筹码。

老头彻底震惊了，张大了嘴巴：

“状……状元？！你怎么……”

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没问出口，但我看懂了他的眼神。

“家里穷，供不起。”

我简单地回答，省略了所有惊心动魄的残酷真相。

“老爷爷，给我一个机会。如果我整理书架后，这个月的书卖得比以前多，您就留下我，管我吃住，再给我一点工钱。如果没有，我白给您干一个月，分文不要。”

这是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