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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信了?真的?”陆瑾晏抓住穗禾手臂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确认。他生怕那只是他的错觉,只怕是自己幻听。可他相思许久的人,却是轻轻地点头,确认了他的想法。“我信你。”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是立刻抚平陆瑾晏躁动焦虑的心。他心中酸涩不已,终是忍不住埋怨了一句。“身子不适怎么不好好歇着?也不差今日啊?”见她蹙眉,他自觉说话不对。“好了,我不说了,我扶你进去。”陆瑾晏稳稳地托住穗禾的小臂,想了又想,还是不敢轻易揽住她。于是便和蔡婆子一左一右,搀扶着穗禾进了正房。穗禾有心让他回去,可他一向执拗,她如今没了和他争执的力气,只好由着他来。进了正房,隔绝了外头的冷风,穗禾才觉得身子舒服了些。蔡婆子忙让人熬姜茶给她,又着急地灌汤婆子给她暖手。穗禾坐在软榻上,指着门外道:“你回吧。”陆瑾晏却舍不得离开,犹豫再三坐在另一侧。正房里点了数盏烛火,比起外头,更能看清她的模样。过了五年,他还是头一回这般仔细地看她。两人不再被争执吸引全部心神,他终于能像她身边的人那样,平常自然地看着她。“你受苦了。”比起五年前她青涩的模样,如今她无疑长开了许多,举止大方,气度平和。就像那个与他吵得翻天覆地的人,只是存在他的梦里。只存在他一个人的记忆里。她往前走了五年了,他却是被她留在原地五年。可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能怪得了谁?穗禾却被那句受苦,逗乐了。“我做自己喜欢的事,又怎么会觉得受苦?”“诚然在西域比起府中危险万分,可我经历过的,是极少数人才能见过的风景。”她说得轻松,陆瑾晏却五味杂陈。可看见她脸上的笑意,任何劝阻的话都说不出。“宫中气氛紧张,边防立刻会锁紧,那些胡商绝大多数会被限制,你只做西域生意,西宝行的货终究会越来越少。”她看重西宝行,他终究看不得她的心血白费,出言提醒。穗禾一愣,轻声道谢,“多谢你提醒,我知道了。”陆瑾晏心有不满,不满她对他过于生疏。他再三犹豫,还是忍不住说了或许惹她生气的话。“莫要再轻信旁人,京里藏污纳垢,不是所有人都按规矩办事!”穗禾轻笑,“杀人越货的事,我听多了,这回也是自己遇上了。”陆瑾晏心中憋闷,气她不对他人设防,气她只对他重重设防。“日后我不会再做贵价宝石的生意。是我天真,以为天子脚下,官夫人都是要脸的人,不会同流氓地痞般直接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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