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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知道,苗娘子其实没有吃。
不论是昨日的茴子白菜粥,还前日的虾米黄芽菜,她都吃不下了,但鼻端有闻过那种新嫩的气息,也够了。
那株小小菜花无香,就是黄得很金灿,像在春日一样盛开着。
这让苗娘子想起她与游春生刚定亲时的事,他们俩一天都在傻笑,在落日余晖中藏进油芥子花田里,笨拙地亲吻着对方。
“谢谢。”苗娘子对明宝锦说。
感谢她带来了小青鸟,还带来了游春生的吻。
明宝锦笑眯眯地趴在床前歪头看苗娘子,举着自己和游飞的字给她看。
她绝不会想到,这是苗娘子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怎么可能呢?她的眼睛明明那么亮,眼底的笑意明明是那么温暖,怎么会是一个要死的人呢?
接下来的那段记忆对明宝锦来说很模糊也很漫长,明明没有下雨的,但每每想起来,总觉得阴霾昏暗,像一场永远不会停歇的冬雨。
她只记得一口长长的棺材从游家被抬了出去,游老丈的身影踉踉跄跄,他追了几步,然后摔倒了,磕了一脑袋的血。
游飞从棺材前头跑了回来,他无助地看着装着母亲的棺材,又看看气息奄奄的祖父,他身上披麻戴孝的,好像缚满了诅咒。
明宝锦想起她也穿过这种材质的衣裳,
水车
这个冬天死了很多人,
以致于春天来临的时候,明宝锦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她不太知道冷,不太知道热,
不太知道饥,
这让众人都非常担心她。
大多时候明宝清都把她带在身边,
并不强求她说话,
更不会逼她笑。
小毛驴总是一圈圈绕着青槐乡走,干着各种各样事情的同时,也在找游飞。
有时候送明宝盈进城,
接她回来,
有时候去田头运水运肥,有时候被黑大他们借去拉点重活,小驴自己给自己挣口粮。
有时候载些乡亲赚几个零星铜子,
有时候她们会去的更远一点,
高平乡、十里乡、龙首乡,
但她们都没有找到游飞,
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避开了她们。
这时候,明宝清就会顺路带着明宝锦去附近逛逛,带她去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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