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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好洁……”瑞草不得不收手后,不甘心的争辩。
“不过是个孩子。跟个孩子计较些什么?”婉妙郡主疾言厉色的道,“回去罚两个月的月钱。周表哥,没事吧?”
周承颐已经低头把明昭检视了一遍,生硬的道:“还有事,告辞!”也不放下明昭,抬脚绕过几人,便重新融入到了市集中。
明昭趴在他的肩头往后看目瞪口呆的那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她圈著周承颐脖子的手紧了紧,“承颐哥哥,已经走远了,放我下来吧!”
他不吝惜力气,但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哪怕相处日久,哪怕她现在只有六岁。
周承颐却没有放手,“怕吗?”
明昭摇摇头,“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人,对不对?在他们眼中像我这样的是不是就跟蝼蚁差不多?”
周承颐叹口气,早就知道她聪慧而敏感,短短的碰触,还是让她察觉了。“你不是!”
明昭笑了笑,“就算是蝼蚁,也会活的很好的。哪怕身处高位,也不一定就能活的恣意。你说对不对?”
周承颐往旁边让了让,一辆牛车从他们身旁经过。
明昭手指过去,“承颐哥哥你看,牛的身边是一直有牛虻相伴的。牛体格庞大,牛虻却是那么渺小,但是结局会怎样呢?牛会被宰了吃肉,你见过有人吃牛虻吗?”
周承颐面露古怪,“别乱说话。大历朝的耕牛是受保护的,不能随便宰杀。”
“呃……”明昭一噎,“承颐哥哥你这样子不好,聊天是会聊死的。”
周承颐就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我懂了。”
“我要买花。”明昭指指旁边的摊子。
周承颐摇摇头,“前面有银楼。”
“我要去的那个家里在乡下,生我的母亲和姐姐应该都用不起银楼里的首饰的。”明昭从他身上挣脱下来,奔著摊子而去。
周承颐眸子深了深,似是有道无形的裂痕突兀的横在了两人之间。
明昭拿起一朵海棠绢花放在自己头上,扭头看向他,“好看吗?”
粉嫩嫩的颜色映衬著小丫头的脸颊比花还要娇美。“好看!”
明昭却将那绢花放下,“但我不喜欢海棠,换成桃花怎么样?桃花可以酿酒,落了后结出的就是桃子。”
周承颐笑著道好,他其实分不出同为粉色的花,有什么区别。一朵绢花而已,还要这么讲究,足见小丫头是有些小脾气的。但这样的小挑剔却可爱的戳的人心痒痒。
明昭又选了别的样式,因是要送给自己的家人,就拒绝了周承颐付钱。
越是临近宜县,心中越是不安。倒不是对即将见到的亲人有多恐惧,实在是跟周承颐的分别越来越近了。
他们注定不是一条道上的。
就好比她有的是种地的爹,而他却认识高高在上的王爷,他们之间有著无法企及的距离。
抛开这个不说,将来的路她只能靠自己去走,不能赖人家一辈子吧!死皮赖脸的让人送回家,这已经是触到底线了。
两人在外用了饭,方才回到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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