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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心脏病是我的原罪。
那句质问抽空了我最后的力量。
但我不甘心。
凭什么他们能逍遥法外?凭什么我的死亡要被伪装成一场“圆满”?
执念在我魂体中燃烧。
我需要一个证人。
我的意识穿透墙壁,来到张姨养伤的出租屋。
她正对着我送的那条被撕坏的围巾发呆,腿上还打着石膏。
我凝聚所有意念,将那段最残酷的日记内容,如同梦魇般送入她的脑海。
张姨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冷汗涔涔。
“怀瑾”
她喃喃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原来是这样原来他们是这样对你的”
张姨拄着拐杖回到了陈家。
她以取走个人物品为由,在父母的监视下进了门。
“还回来干什么?”妈妈冷着脸,“补偿金不是给够了吗?”
张姨低着头,假装整理物品,却在经过书房时,用藏在袖子里的手机,迅速拍下了我为她准备好的摊开的日记和摆件。
“我这就走。”她平静地说,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
三天后,警笛长鸣。
父母正准备带念安去复查,被门口全副武装的警察拦住。
“陈先生,李女士,我们接到实名举报并掌握充分证据,指控你们涉嫌故意杀人、遗弃及虐待家庭成员。”
父亲脸色骤变:“什么举报?证据呢?”
“张美娟女士提供的日记照片、药物购买记录,以及她本人关于被李女士推下楼梯的证词。”
警官出示逮捕令,“还有,我们在主刀医生家中搜到了你们往来的邮件。”
母亲尖叫起来:“那个贱人!她胡说!我才是受害者,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陈怀瑾已经死了。”警官打断。
“死在你们精心策划的手术台上。”
手铐锁上的那一刻,父亲终于瘫软下去。
母亲疯狂地朝张姨方向嘶吼:“你不得好死!我当初就该把你”
张姨站在警车旁,拄着拐杖,腰杆挺得笔直。
“我是不得好死,”她轻声说,“但我会好好活着,看着你们得到报应。”
法庭上,张姨作为关键证人出庭。
“我照顾了小忘不,怀瑾八年。”
“他到死都以为是自己欠弟弟的。”
她举起那条被撕坏的围巾:“这条围巾,是怀瑾用第一个月奖学金给我买的。他说:‘张姨,你就像我的另一个妈妈。’”
旁听席上响起压抑的抽泣声。
法官最终宣判:“被告人陈青、李露露,故意杀人罪、遗弃罪成立,判处无期徒刑。”
张姨带着念安来到我的墓前。
新立的墓碑上,刻着——陈怀瑾。
我死了,但真相活着。
“怀瑾,他们都受到惩罚了。”张姨轻轻放下那束白菊,“下辈子,来做我的儿子吧。”
念安抚摸着墓碑,小声说:“哥,我会记住你真正的名字。”
阳光穿过我的魂体,温暖如初。
而我的名字,陈怀瑾,终于和我的灵魂一起,重归清白。
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安心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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