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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战役·冠军 官司的进展十分顺利，雪场远未尽到安全保障义务，事实既定，证据确凿。 同时期的扫黑除恶行动……（第1页）

官司的进展十分顺利，雪场远未尽到安全保障义务，事实既定，证据确凿。

同时期的扫黑除恶行动中，称霸一方的许多恶势力团伙都落入法网，背后的保护网得到深入挖掘，其中也包括华威雪场的赵老板。他被当地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罪名重重，罄竹难书。人民法院即将在十二月二十日对他进行公开宣判。这是孙漠北的红皮书课后题。那是三月十八号，九点半，我刚下第三节晚课。那天助教带着我们上刑法讨论班。”

他平静地说着每个细节，好像它一直浮在记忆之海的最表层，完全无需费力打捞。

黄婉婷依然注视着他。她从没这么认真地看过潘律师，即便最近他们打过许多次交道。

“谢谢你记得这些。”

“没有，”他摆手，“没有。”

然后她说：“潘师兄，你应该知道，那次事故里……不止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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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明点着头，突然显得仓皇。“我知道，我知道的。”

“对不……”

“没有，”他第一次打断她，他不想让她说出来，“我没想来奢求什么结果。我就是突然想说出来，有点忍不住了。没事的。”

他又说：“说出来了，就好了。”

除去响着的电视，屋里默然无声。

“我这次来，还有一句话想跟你说。其实虽然不能滑雪了，将来你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要放弃，好么？”

忽地，有一段慷慨激昂的音乐响起。鼓点当当，节奏短促有力。

两人同时向电视看去。tv5+正在回顾夺冠时刻。

三年里很长一段时间里，黄婉婷都不敢打开体育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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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漠北飞驰而下，在或陡峭或平缓的雪坡上，穿越一座座蓝色旗门。他深蓝的雪服在途径旗门的时候竟似与之融为一体。单板划过雪面，雪花飞溅，他身后一道白风。

黄婉婷仿佛听到板刃擦过雪面动听的声响。

冲过终点线后，他双手高举，朝向天空。镜头逐渐拉近，对准他脸孔。屏幕上出现文字特效，如现场打字一般写下一行字，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音效声：“孙漠北，二零一九年全国青少年男子单板锦标赛平行大回转卫冕冠军。”

黄婉婷不禁愣神。

他们久久注视着屏幕，谁都没有说话。

“你知道吗，”她说，“那曾是我的梦想。”

“我曾经觉得它破灭以后，我活着也不再有意义。但现在我发现，我还有很多别的办法实现它。还有别的人在替我实现它。”

“潘师兄，别担心，”看向他，她说，“我会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