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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藤蔓织成的光网 暖了每个夜归人（第1页）

第二年春天，陈默收到林溪发来的照片：她公司楼下的路灯杆上，常春藤抽出了嫩红的新芽，像给冰冷的金属杆系上了绿丝带。照片里，几个加班晚归的通事正围着藤蔓拍照，有人手里还拿着刚写好的卡片。林溪在消息里说：“现在大家都把这儿当‘能量站’，累了就来看看藤子，写张卡片给自已打气。”

陈默把照片拿给老太太看时，她正坐在巷口晒太阳，手里剥着新收的常春藤种子。“你看，我就说藤子比小葱经折腾吧。”老太太笑得眼角堆起皱纹，指了指路灯下新搭的木架，“社区说要搞‘光的驿站’，让我当管理员呢。”架子上摆着各地寄来的种子罐，每个罐子上都贴着标签：“来自北京胡通的藤”“云南山间的常春藤”。

初夏的一个周末，陈默和林溪带着新种子回家。刚到巷口，就看见一群孩子围着路灯画画。穿红裙子的小女孩举着蜡笔，在画板上把常春藤画成了会发光的绿龙，龙背上驮着星星和卡片。“奶奶说，藤子能把故事送到天上。”小女孩仰起脸，眼里闪着和路灯一样的光。

老太太正在给新栽的藤苗浇水，看见他们就招手：“快来看看王老师的新主意。”原来王老师发动退休的老邻居，用常春藤的枯叶让了书签，每个书签上都拓着叶片的纹路，还印着“带着光出发”几个字。“孩子们说要拿去学校义卖，钱用来买更多种子。”老太太拿起一枚书签，阳光透过纹路照在手上，像落了片会呼吸的影子。

傍晚，巷口突然热闹起来。社区志愿者搬来长桌，摆上各地寄来的照片让成展览。有个戴眼镜的男生举着相机，正对着常春藤拍延时摄影：“我是去年在西安看见藤子的，专门来拍它们的故事。”他镜头里，夕阳的金辉漫过藤蔓，卡片在风里轻轻翻动，像一群振翅的蝴蝶。

林溪拉着陈默在路灯下挂新种子袋，袋子上写着“把光种到下一站”。路过的快递小哥停下车，笑着塞给她一张卡片：“帮我挂在最高处呗，我女儿总问爸爸送的种子长没长高。”卡片上画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踮脚够路灯上的藤蔓。

晚饭时，老太太端出刚蒸好的槐花糕，说：“对面楼的张大爷把藤子种到了养老院，老人们天天坐在藤下聊天，说想起小时侯的院子了。”她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常春藤叶片，“这是给你们的，泡茶喝，败火。”叶片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黄，像藏着无数个暖夜的光。

离开时，路灯已经亮了。陈默望着那片流动的绿光，看见藤蔓间的卡片在晚风中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林溪忽然握紧他的手：“等我们有了家，也要在楼下种记常春藤。”陈默点头，心里忽然明白，这盏路灯下的藤蔓从来不是静止的风景，它们是会行走的牵挂，是能生长的温暖，正顺着无数双传递种子的手，把老城区的光，织成一张覆盖整个世界的、温柔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