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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随后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没过多久,裴兆就捏着药盒折返回来。
他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拨开宋意生额前汗shi的头发,将退热贴仔细黏好后,又用毛巾一点点擦拭他发烫的脸颊。
宋意生被这毛茸茸的触感弄得有些发痒,无意识地偏了偏头,却在感受到裴兆掌心的温度时,又不由自主地蹭了上去。
“把药喝了,嗯?”裴兆的声音放得很轻,惦记着这人下午才闹过胃口,只好选了瓶温和一些的退烧药,又在掌心里捂热,才兑进瓷勺里,递到宋意生唇边,“不然烧退不下去。”
这次宋意生没再拒绝,顺从地张开嘴,任由裴兆一点一点地喂。
瓷勺空了又满,裴兆喂得极慢,每次吞咽时都小心地看着,直到药水见底,抽出纸巾拭去他唇角的药渍,又拿起放在一边的水杯。
“再喝点温水,你出了太多汗。”
入口的水里带着一点微微的甜,咽下之后,让宋意生空荡荡的胃里终于泛起了些暖意。
他的意识似乎清醒了些,半睁着泛红的眸子望向裴兆,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含糊的呜咽。
裴兆立刻俯下身,给他调整了下枕头的高度,又掖好被角,指尖划过他的眉骨轻轻揉了揉:“难受是不是?闭上眼,我给你按按。”
这一夜,裴兆几乎没怎么合眼。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用手探探宋意生的额头,感受着那灼人得温度,再换下汗shi的退热贴。
到了后半夜,宋意生的体温终于有了回落的迹象,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裴兆这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坐靠在床头,手掌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
宋意生在睡梦中发出迷蒙的呓语,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裴兆的衣角。
裴兆猛地惊醒,低下头看见他泛红的眼角,和微微张开的唇。
“没事了。”他低声说着,忍不住俯身,用嘴唇轻轻烙在滚烫的皮肤上,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
投影仪在幕布上铺开一片意大利夏日的蝉鸣。
宋意生蜷在沙发一角,
任由厚实的编织毛毯罩在他的膝盖,被阳光混着织物的味道糊了满脸。
elio的吉他声从一片湛蓝的池水里荡出来,镜头缓缓推进,定格在少年在琴键上跳跃的手。
“这个长镜头调度”裴兆的点评从开场以来就没停过。
活像个拧紧发条的话匣子,
絮絮叨叨的搭话比电影台词还要密集。
宋意生环着膝头,
听着他从男主角的亚麻衬衫聊到导演藏在陶罐里的隐喻镜头,又从某个转场时故意留白的呼吸空间,
扯到背景音里蝉鸣和吉他掐着拍子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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