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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从舟愣住，“什么？”

苏若梨冷冷开口：“就算宋泽辞那件事和夏歆打电话的事，是我误会你了那之前呢？

“你把我为母亲写下的散文送给夏歆；你为了她，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烧掉！”

她说到这里，手不自觉攥紧，指节泛白。

回想起当时的一切，她的声音都在轻微颤抖。

“这些事情难道也是我误会你的吗？”

贺从舟的瞳孔一颤。

“是。”

他难得的低下了头，低声解释，“那些事的确是我做的！但那都是夏歆让我——你知道她那时候精神状态不好，一直拿自杀来威胁我，我才——”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他看着苏若梨苍白却冷静的脸，忽然意识到——

他此刻说出的每一句话，看似在解释，却全都像是在狡辩。

夏歆精神状态不好，是事实。

夏歆用自杀威胁他，也是事实。

但他对苏若梨的伤害，也全是实打实的。

更不要说——

他们一开始在一起，确实是因为他把苏若梨当做夏歆的挡箭牌。

所以他现在所有的解释，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最后只能低声道：“对不起，若梨。”

可苏若梨已经别开视线，声音平静得几乎冷漠：“事到如今，你也没有什么需要再对我道歉的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贺从舟猛地抓住她。

“若梨——”

苏若梨却转头，神色平静得像一池死水。

“贺从舟，我一直以为，你至少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也是我现在还能替你想到的、为数不多的优点。”

她的声音轻，却带着锋利的冷意。

“所以别让我连最后这一点——都看不起你。”

一句话，让贺从舟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

苏若梨挣脱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若梨后来听说，贺从舟连夜坐军机飞回了北城。

她愣了一下，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

以贺从舟那样强烈的自尊心，从来只活在自己的骄傲里。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为了她而纠缠不清？

想到这里，她只苦笑了一声，便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不再多想。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

贺从舟回北城，并不是因为放弃了她。

他回去，是为了找办法修复他曾经砸碎的一切。

那时，他让人烧掉了苏若梨所有东西后，却让人把灰烬收起来。

不是为了留念，只是军方人的习惯。

而现在，这些灰烬却派上了用场。

他让人找遍灰烬每个角落，想要看看有什么剩下的，至少可以稍微补偿苏若梨。

没想到他还真的找到了。

灰烬里有一些碎片没有被烧掉，但被人撕掉，贺从舟小心翼翼的拼凑起来后，却愣住了。

那竟然不是苏若梨写给她母亲的文稿，而是——

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