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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妹妹在商场里只爱散称糖,并表示不喜欢钢琴那庞然巨物——彼时妹妹和他都没琴高。而梁愿醒自己呢,不至于抗拒,感觉平平罢了。
接着在梁愿醒6岁那年的春节,那是父母过世的
是挺幼稚的……段青深走回去的时候自己也笑了。
“你去那么久干嘛了?”梁愿醒问。
段青深从冲锋衣怀里掏了袋东西塞给他:“烤奶片,
跟店老板买的,耽误了一会儿是因为老板自己正在吃最后一包,得等他弟弟骑车送过来,
就等了一会儿。”
说完,
段青深补充:“本来想给你发微信说一声,
但手机没信号。”
“嗯——”梁愿醒完全没在听的,
已经吃上了,
“我要给你打一辈子工,
段老板!”
“打一辈子工还是吃我一辈子?”段青深看了他一眼,
继续拧着三脚架上的螺丝锁,
把相机从云台取下来。
梁愿醒一口塞三片。
段青深往回翻照片。
天黑得很快,
天黑后立刻有了很明显的冷意。梁愿醒缩了缩脖子,
他适应力还不错,
已经不会再流鼻血了,但喉咙还是有些干痛。
尤其想想一个礼拜前,
家里小区还开着桂花,在桂花树下拿布兜子接花的老太太也只穿着长袖薄衫而已。一礼拜后的阿拉善盟让他切身明白原来更北的地方,
人真的会冻死。
他站起来,往段青深嘴边递了片烤奶片,
说:“边打工边吃你的,现在出发吗?我们还剩多少公里到右旗?”
段青深把相机给他,开始收三脚架,
回答:“现在出发,还有170多公里,
今晚在右旗住,明天到张掖停一下。”
“好。”梁愿醒点头,又问,
“只拍这些……吗?”
段青深笑了下,把三脚架装进包里,他明白梁愿醒的意思,说:“编辑说收不到好稿子,事实上并不是收不到厉害的照片,而是收到的,大多不符合她的要求。”
“哦……”梁愿醒似懂非懂,他把烤奶片的袋子口摁着封上,揣进口袋里,开始收拾露营椅,“可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段青深打断他,“你觉得拍这些东西没什么新意和挑战性,没法脱颖而出,其实不是的,正统杂志喜欢大气磅礴,而且面向大众读者,重要的是表现风光。”
梁愿醒恍然:“这样啊。”
“嗯。怎么会没有优秀的照片呢,只是没有能让他们满意的照片罢了。”
两个人很快收拾好,把东西搁进车里,继续出发。
天空从暗蓝色到黑色好像只一眨眼,旁边对向车道与他们反方向行驶的大货车闪了两下远光,顺带按了个挺长的喇叭。大车司机对向鸣笛可以视为一种异常路况提醒。
果然,他们前面两公里左右的路段,地面上一堆碎石头和枯树枝,不知是被风刮过来的还是垃圾车掉下来的。","chapter_ti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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