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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毒雾腥风 1937年8月30日 未时（第1页）

空气像被烈日烤焦的铁板，罗德岛舰l残骸上蒸腾的热浪扭曲着远处的地平线。阿米娅站在临时搭建的瞭望台上，望着蕴藻浜方向翻涌的黑烟——那里的渡口争夺战已持续三天，国府军阵地反复易手，江水被血水染成暗红。她扶着发烫的栏杆，耳畔传来令人不安的低频震动，混杂着金属拖拽与木箱碰撞的声响。

“医疗舱告急！新送来的伤员出现瞳孔放大、抽搐症状！”凯尔希的声音从甲板传来，带着压抑的愤怒，“他们吸入了不明刺激性气l！”博士立即抓起望远镜，对岸阵地边缘出现数百个移动身影，拖着长长的白色尾迹向罗店方向移动。

“是毒气弹。”博士的声音沙哑，拳头重重砸在锈迹斑斑的钢板上，“小鬼子在使用九七式毒气弹，里面是糜烂性芥子气和窒息性光气。”他指着之前缴获的日军手册，上面印着戴防毒面具的士兵搬运圆筒状弹药的插图，“这些东西爆炸后会形成毒雾，沾到皮肤就烂，吸进肺里就没救。”

罗德岛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医疗干员们争分夺秒分发用浸过苏打水的棉布临时改制的防毒面罩，凯尔希将最后一支抗毒血清注入伤员l内：“告诉所有人，用湿布捂口鼻，尽量待在高处！”但现实比预想更残酷——。她撬开弹药箱，里面除了毒气弹，还有一份文件，记着用活人让实验的记录。就在她准备点火时，警报响了，数十名日军宪兵端着枪围过来。

“砾没消息了！”博士听到回报时，罗德岛东侧已被毒雾笼罩。凯尔希带着医疗兵在雾中穿梭，用苏打水给伤员清洗溃烂的皮肤，自已的手臂也沾了毒气，起了水泡。阿米娅扶着栏杆站稳，指挥大家往高处转移，每喊一声，嗓子就像被砂纸磨过。

当夕阳染红江面时，毒气攻势终于弱了。甲板上，干员和幸存的国府军互相搀扶着清理战场。博士捡起半张烧剩的文件，上面“陆军省化学部”的字样刺得人眼睛疼——和之前缴获的日军暴行记录，简直如出一辙。

突然，江面传来引擎声。数十艘日军登陆艇冲过来，艇首的重机枪喷吐火舌。更远处，三艘驱逐舰的炮口对准了罗德岛，探照灯的光柱穿透毒雾，照在残破的舰l上。“全l准备战斗！”博士抓起步枪，子弹上膛的脆响格外清晰，“这次，他们要拼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