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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第1页）

「徐晓晓，你给我跪下。」刚进门，我爸就一脚踹在了我肚子上，疼得我在原地蜷缩了起来。「谁允许你报川美学艺术的，嗯？」我被我爸扯住胳膊，浮起来一层鸡皮疙瘩。我妈拉着脸，将我的手机夺了过去。「我告诉你，徐晓晓，复读学校已经给你联系好了，明天你就滚去给我复读，你只许读师范。」我妈尖尖的指甲戳在我的脸上，疼得我发抖。她逼着我解开手机的密码，然后将我的手机翻了个底朝天。当她看到我的日记时，她忽然发怒，蹲下来疯狂骂我。「你竟然说我们听不懂人话？徐晓晓，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父母。」看着她我的意识模糊起来，我妈的高跟鞋不停发出声响，踩着我的手。「不是喜欢画画吗？我看没了这只手，你还怎么画。」「妈。」太疼了，我好像听见自己的皮肉裂开。朦胧的灯光下，我看着我妈的脸，扭曲中带着隐秘的快感。好像躺在地上的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放在心里描摹了千百遍的仇人。可我们共享过心跳血液，曾是这个世界最亲密的人。「爸，妈，我不是你们的孩子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因为你是我们的孩子，所以我们才要管你，你看大街上的人，我们都懒得看。」「晓晓，听话一点不好吗，爸爸妈妈只有你了。」我爸蹲下将我狼狈的模样拍下，然后又用我的手机转发给我的每一个联系人。最后将我这副样子发在朋友圈里。「女儿长大了，不听话，非要跟着别人去外地。」底下的斥责潮水一般涌来，带着不知从何处来的傲慢和恶意将我贬低的一无是处。我被带着一身伤扔进了卧室里，泥土粘在我的头发和脸上。看着窗外的月色，我觉得自己又经历了一次死亡。「我和你爸商量过了，这次不学画画了，走纯文化课，你的未来，我们都安排好了。」「不要反抗我们，我们永远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好，好啊，反正这个家已经很烂了，不如就彻底毁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