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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裴钧下意识把我护在怀里。

距离宋湛川在医院发火不过短短半天，他却像老了三年。

乞求地看着我时，眼睛里都是吓人的血丝。

「南星，你别走好不好？」

我默然片刻。

「你又在发什么疯？」

宋湛川看着我，忽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犯贱，以后所有做错的地方我都会改，南星，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随后又抬起另一只手，扇在另半张脸上。

「求求你，你要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能留下来……」

慢慢变成了左右开弓，清脆的巴掌声在连廊里回荡，他的脸很快就肿得像个寿桃

「我打我自己好不好，打，打死我，打死我……」

面对他这种自虐般的道歉，我除了无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不可能和你复合的，死心吧。」

听完我的话，宋湛川的眼泪忽然便奔涌而出，涕泗横流的样子卑微又难看。

但他没有停手，还在不停地抽自己耳光。

我扯了扯裴钧的衣袖，小声问他：「怎么办？」

裴钧叹了口气，慢条斯理挽起袖子，又摘下眼镜塞到我手里。

「帮我拿着，然后转过身去。」

我乖乖照做。

背对着他们俩，我只能听到裴钧轻蔑的语气。

「有件事，我想做很久了。」

随后是重物撞击和宋湛川倒地的声音。

裴钧甩了甩拳头，见我转过头来，立刻用另一只手捂住我的眼睛。

他的声音很好听，说话时呼吸打在我的额头，有些痒。

还有些无奈。

「别担心，没死。」

10

天渐渐黑了。

宋湛川不知道自己在家门口躺了多久。

那个男人给了他一拳后，牵着姜南星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仿佛他是条半死不活的丧家之犬。

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差别。

没了姜南星，他不就是条丧家之犬吗？

脸早就被自己抽肿了，被拳头砸中的眼眶骨酸痛得不行。

强烈的情绪起伏结束后，脑袋里空空荡荡一片。

宋湛川忽然很想喝酒。

他终于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往外走。

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看到一家酒吧就摇摇晃晃地进去。

然后被人赶出来。

这样反复几次，终于有一家酒吧愿意收留他。

于是，宋湛川看到了在吧台和其他男人喝酒的何心柠。

他瞪大眼睛，脑袋里嗡地一声血液上涌。

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挥着酒瓶把所有男人都赶走。

「何心柠！你喝这么多酒，有没有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过？」

看清来人是他，何心柠脸上的笑容忽地一滞。

她慢吞吞放下酒杯。

「湛川，你也在这儿啊……

「你别生气，我正好想跟你说一件事……」

她吞了口口水。

「……其实，我没有怀孕。」

明明每一个字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就是听不懂。

宋湛川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的嘴一张一合。"}